我非常感谢美国司法部移民法庭在2008年3月3日下午批准了我的政治庇护申请案。我特别感谢 Henry S. Dogin 法官对我的理解、宽容和对中国民主正义党在美国从事结束中国共产党一党独裁统治活动的支持。
2008年3月3日下午,在法庭即将进入审理之前,一直以为自己没有多大思想负担的我开始紧张起来。之前,有人告诉我说,Dogin 法官就是那个当庭抓出纽约的一个民运党派主席曾经两次回国安全回美,却到移民法庭作证去说明参加他这个团体的成员回国都有危险的法官。虽然我知道中国民主正义党不是这类开玩笑的团体,但我害怕法官对中国大陆民运团体就此有成见,想到了万一我的政治庇护法官不批准,将来我被迫回中国遭到中国政府逮捕的情况。我在加入中国民主正义党之后,我听说我们朝鲜族人的一个非政治团体(经常受到中国驻美国纽约领事馆资助搞些娱乐和体育活动)的会长曾说“加入中国民主正义党的今后都是‘死定了’。”
我一直想自觉控制自己的思想,可是控制不住。我想到了如果我回到中国,公安局审问我在美国参加中国民主正义党的政治活动情况、组织人员或者其他成员的情况,我反正是要面对惩罚的,我不如简单明了地对公安局审问人员的一切问题回答“没有”和“不知道”。
“请问,”法庭开始向我问话:“你在美国有没有加入什么团体?”
“没有!”我脱口而出。
说完,我突然发现我的律师,汉语翻译,移民局律师,还有移民局的律师都骚动起来。等我意识到我刚才说了“没有”是一个错误的回答之后,我看到法官的表情似乎是同意让我重新回答一遍,于是在法庭第二次问我这一个问题的时候,我回答了我在美国“属于了中国民主正义党”的一个党员。
“你是什么时候加入中国民主正义党的?”法庭继续向我提问。
“2007年7月17日。”我刚回答完,我突然发现又错了。我是2007年2月份加入中国民主正义党的,2007年7月17日是我在美国提出政治庇护申请的日子。我立即纠正了自己。但是,我发现法庭上的每一个人都对我投来异样的目光。在这个时候,我意识到我的思想没有进入移民法庭审理的状态,我开始重复提醒自己:这里是美国的移民法庭,我不是在中国的公安局里受审问。很快,我不再紧张了。
可是,当法庭需要我说明我在中国民主正义党网站上发表的文章内容时,我虽然没有紧张,可是我对听明白汉语翻译告诉我的问题感到吃力。我是一个朝鲜族人,我在中国接受的是那种从小学到高中一天只有一节汉语课的教育,用汉语讨论简单的问题我不会有困难,对比较复杂的汉语,我听懂和表达都会出现困难,起码在我的头脑中,我首先要把汉语的问题翻译成朝鲜语,然后有朝鲜语思考问题的答案,然后再把答案用汉语表达出来,我相信,我表达出来的汉语,让来自中国南方的翻译听明白也是有困难的。(虽然我能使用朝鲜语毫无困难地表达,但是法庭没有来自中国的朝鲜族人当翻译,而韩国人的说的朝鲜语早已受日语和英语的影响,我们中国朝鲜族人的朝鲜语却受汉语的影响,特别是在一些涉及到政治和社会的词语上,使用来自韩国讲朝鲜语的人做翻译还不如使用来自中国讲汉语的人做翻译。这是我们中国朝鲜族人在美国移民法庭普遍遇到的问题。)
在谈论我在中国民主正义党网站上所发表的文章内容的时候,我多次注意到语言沟通上的困难,我发现法官对我的回答表示不满意。这个时候,我想到了中国共产党对我们少数民族实行的忽略主流语言教育制度的后果,我在美国还要继续为其付出代价。当然,在这个问题上,这次移民法庭的审理让我更加坚定要彻底改变中国共产党政府剥夺我们少数民族掌握好汉语这个主流语言的状况。
最后,尽管在移民法庭上回答问题一错再错,说话吃力,表现不佳,Dogin 法官还是批准了我的政治庇护申请案。这以前,我只是听说了美国政府对我们的理解、宽容和对类似中国民主正义党这样的团体在美国从事结束中国共产党一党独裁统治活动的支持,这一次,我亲身体会了美国政府的这种理解、宽容和支持。
我非常感谢美国司法部移民法庭批准我的政治庇护申请案。
我非常感谢 Henry S. Dogin 法官。